《诗经》与礼乐文化精神(下)

更新: 2021年04月27日
Twitter EMail 转发 打印
【明慧网二零一四年一月十二日】(接前文

三、厚人伦,美风俗

周礼为周朝规范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奠定了基础,而礼之设乃法天而来,“礼以顺天,天之道也”,和谐的伦理社会为敬天地,位君臣,合父子,明长幼等。《诗经》对伦理道德进行了全面、深刻的阐述,强调以仁义为本,以德劝人,体现出厚人伦、正教化的目的。要求君臣上下、父子兄弟都按既有的礼节秩序去生活,以实现人格完善和人际和谐,使天下长治久安。所谓“温柔敦厚《诗》教也,广博易良《乐》教也,恭俭庄敬《礼》教也”,故《诗经》言人之德,每以“温”字形容之,如:“终温且惠,淑慎其身”、“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”、“温温恭人”、“温恭朝夕”等。

对君主而言,如《诗经》中圣王、明君等,“威仪抑抑,德音秩秩”,他们以天下苍生为念,率民事天,善化万民,是历代君王的楷模。如《周颂•维清》写道:“维清缉熙,文王之典。肇禋,迄用有成,维周之祯。”意思是:朝政极清明,典章是根本。文王祀天地,德行天下闻,祥瑞降周民。如《大雅·江汉》写道:“明明天子,令闻不已,矢其文德,洽此四国”,称赞武王明显天子的善德,使之长久称闻,又布施其经纬天地的文德,和洽天下四方之国。

对臣而言,要求的是忠、是贤,对国家前途和民生疾苦的关心。如《诗经》中展示的“言私其豵,献豜于公”的为公思想;“民莫不逸,我独不敢休”的忧民意识;“不遑启居,玁狁之故”的爱国之心;“王事靡盬,不遑启处”的忠义精神。《大雅•烝民》写道:“仲山甫之德,柔嘉维则。令仪令色,小心翼翼……肃肃王命,仲山甫将之。邦国若否,仲山甫明之。”描写贤臣仲山甫的君子之仪:山甫有美德,柔善为准则。努力习礼仪,敬慎又谦和。天子施教化,山甫来执行。国家吉与否,山甫察分明。

对家庭而言,《诗经》所呈现的人伦关系多表现在《国风》和《小雅》中,体现纯正的道德价值观和审美观,有关孝敬、勤俭、和睦、忠贞、识大体的教育比比皆是。其所歌咏的,如“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”、“陟彼岵兮,瞻望父兮……瞻望兄兮”、“兄弟既具,和乐且孺”、“妻子好合,如鼓琴瑟”、“戚戚兄弟,莫远具迩”、“诸父兄弟,备言燕私”等,乃是一种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、夫义妇顺的伦常道德与人际关系,在这种关系中充满了和谐气氛,体现着以德为核心的文化价值体系。

风俗的层面即所谓的“文王之化”等。所谓“化”就是指使人心向善,民风淳厚,社会风气好转。《诗序》云:“风,风也,教也。风以动之,教以化之。”可以看出,礼的节文范围很广,社会和个人中的一切无不囊括。大至国家的宗庙祭祀、政治变革、社会经济,小至平民百姓的婚丧嫁娶、蚕桑耕耘、屯戍徭役,都是《诗经》所要描写表现的对象,包括冠、婚、丧、祭、燕、射、朝、聘诸礼等都各有其重要内容和作用:它们分别从不同的方面起着“安上治民”、“移风易俗”的作用。

如《小雅·鹿鸣》表现了待宾礼仪。其中特别写道对于德的向往和赞美:“人之好我,示我周行”、“我有嘉宾,德音孔昭”,反映了好礼从善,以德相勉的社会习俗。《小雅•湛露》写招待嘉宾而突出赞美“令德”、“令仪”,即品德涵养、容止风度之美,诗中洋溢着祥和的气氛。《豳风·七月》全诗从夏历七月初大火星开始西移的天象说起,一一叙述每一个节令农夫们的生产与生活,是一篇细备而周详的农业社会生产生活图,涵括了天文、历法、播种、医药养生及农业知识等多方面内容,给人以借鉴。同时也描述出农民稼穑之艰辛,字里行间体现了圣王以民生为重的仁爱思想,体恤百姓。

《卫风·木瓜》中的“投我以木桃,报之以琼瑶”,表达出做人知恩图报的理念。《小雅·箐箐者莪》被称为中国最早的歌颂教师的诗歌,“菁菁者莪,乐育人也;君子能长育人才,则天下喜乐之矣”,这里的“君子”即是指教师,是尊师重教传统的鲜明表现。《小雅·采薇》中写的: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,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表达出远行征人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,回想当初出征时是春天,杨柳迎风摇曳,似乎在为他送行,又似乎表示挽留;如今走在回乡途中是冬天,正是雪花纷飞的时节。它象一幅画,把一个在外征人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,而在一年中他经历了什么已经尽在不言中了。

四、社会教化功能

礼乐的主要社会功能就是教化,这也是圣人制礼作乐的本意。对《诗经》咏唱的内容,孔子在《论语》中一语定评:“《诗》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‘思无邪’。”孔子读《诗》喟然而叹曰:“吾于《周南》、《召南》,见周道之所以盛也;于《柏舟》,见匹夫执志之不可易也;于《淇奥》,见学之可以为君子也;于《缁衣》,见好贤之心至也;于《鸡鸣》,见古之君子不忘其敬也;于《蟋蟀》,见陶唐俭德之大也;于《鹿鸣》,见君臣之有礼也;于《彤弓》,见有功之必报也;于《羔羊》,见善政之有应也;于《节南山》,见忠臣之忧世也;于《蓼莪》,见孝子之思养也;于《裳裳者华》,见古之贤者世保其禄也;于《采菽》,见古之明王所以敬诸侯也……”

不唯孔子,诗乐是周代士人的基本修养,他们都是自幼学诗,赋诗言志。《诗经》作为广泛应用于春秋社会的礼乐经典,在祭祀、朝聘、外交等各种场合发挥着重要作用。人际交往间,以诗赠答,文采风流;宗庙祭祀,容告神明,唇齿留香;诗形成了春秋时代独特的文化景观,成为先秦时代士大夫言语行为的重要标准,以诗三百为代表的风雅精神也深入人的精神世界,以至于孔子说“不学《诗》,无以言”。

称《诗》喻志,可以臧否人物,亦可以观家邦兴亡。如齐桓公派管仲处理戎人与周王室的纠纷,周王以上卿之礼接待管仲,管仲循礼而行,只接收了下卿礼节回国。因此人们称赞管仲谦逊有礼,正如《大雅·旱麓》所说:“恺悌君子,神所劳矣。”卫候设宴招待苦成叔,宁惠子为相。苦成叔表现傲慢,宁惠子说:“古代举行享礼,是用来观察威仪,审察祸福的,《诗经》中说‘彼交匪傲,万福来求’,不骄不傲,万福才会来到,相反苦成叔如此傲慢,乃召祸之道啊!”…

《诗经》不仅在中原各国广泛运用,同时也传播到东吴和荆楚之地,成为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。一次,吴国公子季札来鲁国访问,他请求观赏周朝蔚为大观的礼乐,鲁襄公于是命人为他表演了乐舞。季札在观看演出时并不知道每组诗章的题目,但他却能心领神会,通过自己的欣赏辨别出十五国风,即十五个不同地区的乐歌。如演奏《齐风》时,季札说:“真美呀!好洪亮啊!真是大国气派,这是东海表率,大概是姜太公吧?他的国家前途不可限量啊。”演奏《唐风》时,他说:“思虑深远啊!大概是唐尧的后代吧?如果不是圣君的后代,谁能够象这样?”演奏《大雅》时,他说:“宽广呀!声音多么和谐。曲折舒缓而本体刚健正直,大概是文王的节操吧?周朝的盛世就是这样啊!”演奏《颂》时,他说:“太美了!正直而不傲慢,宽广而不张扬,五声和谐,八音协调;节拍有度,遵守有序。有盛德人的乐曲都是这样啊。”季札透析了礼乐之教的深远蕴涵,可谓见礼知政,闻乐知德,认为惟有这样平和的德音,才能奏于庙堂,播于四方,化育万民。

《诗序》云:“正得失,动天地,感鬼神,莫近于诗。”《诗经》中表现出的弘扬正气、关注现实、道德理念,被人们称为“风雅”精神,影响后世。礼乐文化熏陶下的君子的风雅教养,使人以道义端正自己的行为,以仁慈的心关爱他人,志存高远。因此君子礼乐一刻不离自身,即所谓“士无故不撤琴瑟”。

礼乐作用的主要特点在于潜移默化。儒家明确地界定说“德音之谓乐”,听了雅正、颂扬之类的音乐,使人涵养心性,顺从天理,行为上向善,表达了一种至高、至大、至广的天人相谐的大和合,凝聚着中华民族对宇宙及社会人生的深刻体验和理性思考。《乐记》指出音乐是遵从天理的,强调音乐的中和之美,认为只有合于道的音,才能称为乐,而高层次的乐音是天道的体现,能够通乎神明,所以圣人使用礼乐时,天地神明都帮他彰明教化,天地欣然和谐,万物欣欣向荣,达到人神相和的境界。

曾在神州大放异彩的华夏文明,几近遗失。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,被称作“世界第一秀”的神韵艺术团以绝美的舞蹈与音乐,再现中华五千年神传文明之辉煌,交织天国的殊圣壮丽、远古神话传奇和当代英雄史诗,展现了五千年华夏文明古国灿烂辉煌的历史画卷,给人们带来美好与祥和,令人叹为观止。神韵所复兴的传统价值观,使人从生动有趣的故事中得到启迪和鼓舞人心的力量,启悟着人们良知、本性的回归,在喧嚣的尘世中给人以心灵的指向。神韵之乐,正是天道的体现,向人们传递着真、善、忍,给人们带来希望和光明,使人在欣赏这纯善纯美的艺术圣典的同时,感受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,追求光明和美好,感悟“天人合一”。

(c)2024 明慧网版权所有。


Advertisement

Advertisement

Advertisement

Advertisement

Advertisement